尼克松总统和特朗普总统在美国历史上的重要转折点上都采取了惊人相似的政策。尼克松在 1971 年 8 月 15 日实施了三项重要措施:关闭黄金兑换窗口,结束了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的金本位制;对所有进口商品征收 10% 的全面关税;以及实施了二战以来美国从未有过的工资与物价管制。
特朗普的政策虽然方式不同,但目的相似。他提出了 “大美丽法案” 和 “大聪明法案”,其中 “大美丽法案” 提高了美国联邦债务上限 5 万亿美元,这被认为类似于关闭黄金兑换窗口,因为美元的价值持续贬值。“大聪明法案” 则通过稳定币与美元挂钩来支持美债。此外,特朗普也像尼克松一样,试图干预美联储,要求降低利率以刺激经济,并对全球商品征收关税。两位总统都面临着美国严重的财政问题和通货膨胀压力。
布雷顿森林体系是二战即将结束前的 1944 年,由 44 个盟国在美国新罕布什尔州布雷顿森林召开会议,设计出的一个全新的全球货币体系。该体系旨在防止大萧条和二战期间的货币混乱以及竞争性贬值。在这个体系中,美元是核心,与其他国家的货币挂钩,并以每盎司黄金 35 美元的价格与黄金挂钩。例如,当时的日本是 360 日元兑 1 美元。
这个体系使得美国成为二战后最大的受益者,美元取得了全球货币霸主地位。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国通过马歇尔计划援助欧洲复兴,以及在冷战和越南战争中的巨额开支,导致美元大量流出,贸易逆差出现,美国的财政负担日益加重,最终导致尼克松总统在 1971 年废除了金本位制。
美元贬值与黄金价格上涨是相互关联的。布雷顿森林体系确立时,1 盎司黄金兑换 35 美元。到 2025 年 9 月 3 日,黄金现货价历史上首次收盘站上 3500 美元。这意味着从 1944 年到 2025 年,金价上涨了 99 倍,或者说美元的价值贬值了 99%。
美元价值的贬值主要源于美国政府持续的财政赤字和货币扩张。二战后,美国通过马歇尔计划、冷战期间的军费开支、越南战争以及国内的 “伟大社会” 计划(包括医疗保险、教育支出、反贫困计划等)投入了巨额资金,但税收并未相应增加,导致政府不断借贷和扩大货币供应。这种持续的财政扩张和债务积累使得美元的购买力大幅下降。而黄金作为一种有限的、被普遍认可的价值储存手段,其稀缺性使其在美元贬值时成为投资者寻求避险的资产,从而价格不断攀升。
马歇尔计划是二战结束后美国为帮助欧洲复兴而实施的一项重要计划,向欧洲提供了 133 亿美元的援助。在当时,以黄金价格衡量,这笔援助的实际价值非常巨大(相当于现在约 13000 亿美元)。
对于欧洲而言,马歇尔计划有效地推动了欧洲的快速复兴,帮助法国、德国、英国、意大利等饱受战火摧残的国家重建经济。
对于美国而言,这项计划虽然推动了欧洲的经济发展,但也导致了大量美元流向海外。在马歇尔计划的初期,美国通过商品出口换取外汇,但在欧洲和日本经济重建后,美国开始用美元购买商品,导致贸易逆差,这是美国财政负担加重和美元贬值的一个重要原因。
美国联邦政府债务呈现出 45 度角上升的趋势,尤其在近几十年来加速增长。克林顿总统任内八年,联邦债务增加了 1.4 万亿美元。小布什总统任内增加了不到 5 万亿美元。然而,奥巴马总统开启了联邦债务潘多拉的盒子,他在八年任期内增加了 9.3 万亿美元。紧随其后,特朗普总统在四年任期内增加了 7.8 万亿美元,比奥巴马的平均增幅还要大。拜登总统在四年任期内也增加了 7 万亿美元。
因此,奥巴马、特朗普和拜登这三位总统是导致美国联邦政府债务急剧增长的主要推手。这种持续的债务扩张是导致美元价值长期贬值的重要原因。
从 1971 年废除金本位制到 2025 年 4 月(或最新数据),黄金的涨幅达到了 7500%(如果算到最新应为 9900%)。相比之下,标准普尔 500 指数的总回报率为 5182%。如果仅看绝对指数回报,黄金似乎表现更好。
然而,如果考虑到股息再投资,情况就大不相同了。标普 500 指数的上市公司虽然股息率不高,但如果将历年的股息进行再投资,最终的总报酬率将远超黄金。例如,假设 1971 年投资 5000 美元,如果股息全部再投资,标普 500 指数的最终报酬率将达到 23610(相对于初始投资的倍数),远高于黄金的 7500(或 9900)倍。这表明,在长期投资中,通过股息再投资,股票市场的复合增长效应使其整体回报优于不产生利息或生产价值的黄金。
巴菲特等一些投资者认为黄金是 “废物”,因为它不会产生利息,也没有任何生产价值或生产力。把黄金放在一个大房间里,它就只是一个 “金砖”,除了作为装饰品(如项链、戒指)之外,没有实际用途。从生产力角度看,它不如购买一块农地,因为农地可以长出农作物。
然而,黄金的投资价值并非体现在其生产力,而是其作为一种 “相对货币” 的属性。在货币(如美元)持续贬值的背景下,黄金作为一种稀缺且普遍认可的价值储存手段,其购买力相对稳定甚至提升。因此,黄金的涨幅与其说是黄金本身更值钱了,不如说是相对于黄金计价的美元贬值了。在这种情况下,配置黄金可以作为对冲法币贬值风险的一种策略,以保护个人财富的购买力。
特朗普的 “大美丽法案” 和 “大聪明法案” 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与尼克松时代政策的相似性,尽管采取了不同的形式。
“大美丽法案” 中包含提高美国联邦债务上限 5 万亿美元的条款。这被解读为与尼克松关闭黄金兑换窗口有异曲同工之妙。尼克松关闭黄金兑换窗口是为了摆脱金本位制对美元发行和财政扩张的约束,从而让政府能够印更多的钱来解决财政问题。特朗普提高债务上限,同样是为美国政府的巨额开支和债务扩张铺平道路,这最终会导致美元的价值持续稀释,与尼克松时代美元与黄金脱钩后美元贬值的逻辑相似。
“大聪明法案” 中的稳定币与美元 1:1 挂钩,并用于支持美债。这可以看作是试图通过数字货币和 AI 数字化的方式,在新的时代背景下,为美元和美债寻找新的支持机制。尼克松当年废除金本位制,是为了摆脱黄金对美元的限制。而特朗普的稳定币策略,则是在美元价值持续受挑战的情况下,尝试用新的工具来维护美元的地位,尽管其方式是创新的,但核心目的是稳定和支持美元,类似于金本位制下美元与黄金的挂钩,只是这次是与数字资产挂钩。两种政策都反映了在特定历史转折点,美国领导人试图通过大胆的货币和财政手段来应对经济挑战,并维护美元地位的决策思维。